巅峰对话｜中国加油站发展大会专家论坛，为行业指点迷津

日前，由思迅能源携手能链集团（车主邦/团油/快电）联合主办的2019“中国加油站发展年终大会”在长沙召开。本次会议以“新形势、新变化、新局面”为主题，围绕加油站行业高质量发展与转型升级展开。来自发改委、能源局、新华社、中国石油流通协会领导、知名经济学家和国内重点企业负责人进行专题报告，为全国能源石化产业经济运行预测、结构调整、加油站高质量发展提供具有可参考性的思路和建议。

为了深入探讨能源产业转折期加油站行业所面临的新机遇和新挑战，大会特设“加油站行业发展和运营管理论坛”。中国石油流通协会副秘书长尹强、国家发展改革委价格监测中心国际处处长赵公正、中国税收政策消费税专家组成员陈广慧、能链集团（车主邦/团油/快电）联合创始人兼CEO王阳、海科集团小海豚能源科技公司对外合作部总经理闫吉光等参会并从自身专业角度出发，探讨加油站行业发展和运营管理的关键所在。上海钢联能化副总裁廖娜全程主持。

（图注）从左至右依次为：廖娜、赵公正、尹强、王阳、闫吉光、陈广慧

嘉宾主要观点包括：

1. 我们传统的能源石化行业，需要降成本的空间非常大，亟需先进技术力量的支持，把成本降下来。

2. 油站和平台共融共生，是不可逆转的一个趋势，对于所有的油站来讲，把握好油的质量和做好增值服务，提高自己的综合运营能力，不管是在互联网时代，物联网时代，或者是传统时代都是永远不会错的事情，大家一定要坚持做好线下的服务。

3. 未来聚合非常多的流量和客户的平台一定会成为能源行业新的基础设施，这是不可否认的事情。

4. 行业中的每一位参与者，不论是做平台、做信息化、做计算机，做5G，大家都有很多的发展空间，还有很多的事情值得去做。

以下为圆桌论坛实录：

主持人（上海钢联能化副总裁廖娜）：

非常有幸请到5位大咖级人物在这里跟我们一起来探讨。中国一向是政策为导向，把握趋势最重要，所以我第一个问题想请教赵处，我们国家对油品供应的安全以及隐患，从管理的角度有没有一些的控制？

赵公正（国家发展改革委价格监测中心国际处处长）：

在详解这个问题之前，我认为，大家在解读政策的时候，首先应该深入的思考一下政策出台的背景，国家为什么出台这个政策？想要解决什么问题？这样有助于我们对政策理解的更准确。

关于油价政策方面，这几年是比较稳定的。现在有个情况，在今年6、7月份猪价出现上涨苗头的时候，媒体提出一个词叫“猪油共振”，就是说猪肉价涨的这么厉害，如果油价还涨的这么猛，可能会引发通胀。

现在我们看“猪”和“油”能不能共振？其实我个人感觉，先看猪价和CPI，猪到明年下半年就会价格回落，而明年的CPI可能是一个前高后低的情况，即明年上半年仍处在峰值，但下半年可能到相对低位。CPI中枢继续保持稳定，核心CPI仍处于相对低位，并不存在其它显著拉动CPI上涨的因素。排除个别商品供需的结构性矛盾外，物价长期平稳运行的基础没有变，这是大的环境。再看油价，欧佩克要限产，说明国际市场原油供应是过剩的，这也意味着国际油价有稳定的基础，油价对国内物价总水平的传导影响总体可控，但仍需密切关注地缘政治局势、全球贸易争端进展以及投机炒作对原油价格走势的影响。

其实，不管CPI在什么位置，中国经济从这么多年高速的发展到现在这个中高速发展阶段，而中高速的发展阶段并不是意味着直线往下走，它还会进入一个平台期，这个平台期还会比较长，所以大家完全不必因一时的价格波动而感到恐慌。现在搞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说明总体供应能力是充足的，价格稳定的基础不会变，这是大局。

主持人（上海钢联能化副总裁廖娜）：

因为刚才谈到政策，许多加油站行业的伙伴想向尹秘书长提问，您认为市场放开、监管下放之后，在地方会涉及什么样的环境，尹秘书长有没有一些指导。

尹强（中国石油流通协会副秘书长）：

这个问题很有意思，当监管下放到地市级人民政府后，由于地市级政府人民的管理水平和管理方式有很大的区别，由于地域和社会经济发展的不同，管理的对象，管理的品种，管理层次也不尽相同，需求和最终出来的政策可能也不同。所以商务部在函里面就说按照多规合一的原则设立主管部门，面对全国这么多地区复杂的情况，应该“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我真的不好“一刀切”的回答这个问题。

关于究竟是管的严还是松了呢？从对商务部这个函件的理解来说，管理的内容和深度肯定要比过去范围大一些，涉及的项目要多一些。市场经济更应该体现为规则经济，门槛放开后，对具体的行为的监管一定是更加严格，更加到位了。为此，我们做油站的同志们，更要注重自己的经营和管理依法合规。

前一段我参与我们国内的全文强制性标准《加油加气站建设规范》的研编工作，这本标准的初衷是为行业提供更好的执行规范，同时给政府很好的可供检查的标本。不要像现在，各个管理部门，各个管理的公司都有不同的管理需求，我曾看到一本最复杂的检查手册有200多页，简单的也有30、50页的。只有执行的标准统一了，加油站企业才可以“分级排队”，才可以在采用不同等级的标准上看出企业间的差距和不同企业对自身的要求。

主持人（上海钢联能化副总裁廖娜）：

谢谢尹秘书长，咱们今天讨论了零售方面放开了一些审批的环节，当然还包括批发。当批发环节放开以后，会有大量的资本冲入到这个市场里面，这对加油站的成本管理来说是一个好事还是一个挑战？

尹强（中国石油流通协会副秘书长）：

我觉得这个整体来讲是好事。为什么？采购渠道更多了。前些日子我讲过一个术语叫“去渠道化”，炼油厂更愿意直接签约卖给油站，包括提供主动配送，这样加油站可以降低采购成本，而炼油厂也可以通过配送服务提高销售收入。

但是作为平台或者是批发企业来讲还是希望通过时间、空间的调整来获取自己的利润，这个东西来讲是互补的，并不冲突。但是我想相互发挥的作用更好一点，这样供应链各环节都有各自合理的利润和生存空间。

主持人（上海钢联能化副总裁廖娜）：

您认为国家管网公司的成立对推进成品油的流通、成本以及整个批发市场、流通市场会不会有影响？

尹强（中国石油流通协会副秘书长）：

管网的事情在我的概念里是每个市场要开放的必然过程，不仅是管网，包括油库和码头都应该向第三方开放。所有的市场已经开放的国家，这种事情都是必须要做的，为什么呢？在国家层面上看，企业里面自己搞管网，自有油库码头，都是排外的，其利用效率都是比较低的，所以要想利用效率高，要产生更大的效率，让整体的成本降下来，对于保障能源安全、供应安全，都是十分必要的。

主持人（上海钢联能化副总裁廖娜）：

尹秘书长还是站在比较高的角度来看，从运作来看有助于成本的降低。当然这个也有一个问题想问王总，加油站行业从价格战争已经现在逐步向品牌战争来推进，那么，加油站业主如何利用互联网的数字化给我们企业油站做转型。

王阳（能链集团联合创始人兼CEO）：

能链集团（车主邦/团油/快电）是2016年成立的，我说一下我在最近几年感受到合作的这些民营业主心态的变化。在2016年的时候，非常多的民营加油站业主到各处参会学习，大家都觉得智慧油站是一个必然的趋势，但是又没有人知道加油站到底要做什么。

到了2017年，我们很多加油站合作伙伴被一些SaaS平台酷炫的功能所吸引，但上线一两年后，我们了解到真正能够把这些SaaS平台提供的玩法、营销工具，使用起来的业主其实并不多，更多还是在用支付的功能。

到了2018年和2019年，也是我们能链集团业务快速发展的两年，越来越多的车主在商用化，在新能源化，在年轻化，去深度的运营本站的存量用户是有价值的。但是更有价值的在于说我怎么去从私海的流量之外去抓到公海的那些流量。所以我们也感觉到2018、2019年是中国民营油价业主心态变得开放的这两年。从最开始完全不知道怎么做，然后去上一些SaaS系统去做一些尝试，到慢慢敞开怀抱去拥抱更多样本的互联网平台，我觉得这不是某些个体的变化，而是代表了整个行业的从业者的趋势。

刚刚提到说对于这些民营油站从业者有哪些建议？我觉得有两点：

第一点，不管未来我们这些平台股值做的多高，品牌做的多响，最终这些司机去加油、去充电还是要到线下的加油站的服务场景里面去。所以对于所有的油站来讲，把握好油的质量和做好增值服务，提高自己的综合运营能力，不管是在互联网时代，物联网时代，或者是传统时代都是永远不会错的事情，大家一定要坚持做好线下的服务。

第二点，是大家的心态要足够的开放。我给大家举一个很实际的例子，之前我们有一家合作的油站，通过合作开展各种运营活动，不断提升销量，但当我们提供的帮助占到整站营业额的时候，加油站老板又开始恐慌。我们在这三年中经历了非常多这样的事情，我们也特别能够理解。但是移动互联网的时代已经来了，平台已经进来了，平台会变成一个基础设施，不管大家在心里里面去接受还是不接受这个事情，我觉得这个时代是不可逆转的。就像阿里巴巴的马老师经常说，他们是商业社会的水和电一样，未来我们聚合非常多的流量和客户的平台一定能成为能源行业新的基础设施，这是大家不可否认的事情。

所以总结下来，第一点平台绝对离不开线下的场景服务，我们很需要大家共同来做好这件事情。第二点是我们要共同的以开放的心态去拥抱整个能源行业的数字化的商业趋势。

主持人（上海钢联能化副总裁廖娜）：

确实互联网近几年发展特别快，由此带来的效益和挑战也特别多，许多加油站业主对待这种发展是又爱又恨。大家需要有一个开放的心态去包容，但是真正一个行业能够长期发展，需要有一个健康的机制，而互信其实是通过每一个合作者之间的一种契约精神建立起来。

王阳（能链集团联合创始人兼CEO）：

我觉得主持人说的特别好，每个行业在发展过程中，都需要大家不断的去磨合，出现的冲突我们去解决问题，市场来平衡机制，经过沉淀最终形成行业规格去遵守。

其实互联网加油平台，从开始到现在也就5年的时间，是一个非常新兴的行业。我们在这三年当中，其实我们也在探索我们的边界到底在哪里，什么是能做的，什么是不能做的。我们特别开心的是从我们三年开始到现在，跟我们合作的油站下线的很少，大家一直保持非常好的合作关系。能够和这些合作者站在共同的角度上去解决这个行业的问题，我觉得这个也是我们特别开心和骄傲的事情。我们内部经常讲的是说我们是一个服务者，油站和电桩是我们的服务对象，平台和司机也是我们的服务对象，我们服务好两端才能够创造我们的价值。

主持人（上海钢联能化副总裁廖娜）：

请问闫总，您认为互联网技术转型成品油行业以后，从生产批发零售这个环节里，受影响最大的会是哪一块？哪一部分会更受益。

闫吉光 （海科集团小海豚能源科技公司对外合作部总经理）：

现在海科集团有两座炼厂，同时我们在全国14个省份布局有24座油库，我们也有自己的码头、港口，还有物流车辆，同时在全国9个省份头部城市或者是省会的城区站布局了销油的加油站。

其实我们认为互联网的发展对我们来说是非常有益处的。因为本身整个成品油行业相对来说比较传统，大部分是B2B商业场景。现在更多时候，我们的炼油厂、加油站，都需要面对C端的客户，这时就会有大量的混杂的数据传递到面前。当我们没有甄别，或者收集、统计、数据分析的时候，我们会感到非常的被动。所以说这个时候互联网的技术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助力。

主持人（上海钢联能化副总裁廖娜）：

谢谢闫总，关于互联网行业的发展，尹秘书长根据您的观察，觉得会对我们的油站有什么样的帮助，尤其是从生产、炼油批发、零售，哪个环节会冲击比较大？然后如果加油站在什么领域上又能用在刀刃上？

尹强（中国石油流通协会副秘书长）：

现在您提的这个问题好像也没有太有结论性的说法。从我过去从事的40多年这个行业经验来看，其实这个事情更像当年在物流部门刚刚开始讲信息化的时候一些特性，就是当年我们在处理物流方面事情的时候，首先是发现由于信息流通不够通畅，就会产生很多不经济的行为。当年有一种现象就是是市场上反映油缺了，这个油一缺就缺几百万吨。为什么？当时都是各省市人民政府直接向国务院、向人大常委会发密电或者是明传电报，数据都是逐级统计、层层加码，造成了物流学上的“牛鞭效应”，主要原因就是由于信息不够通畅导致了需求放大。解决之道就是建立快速的信息沟通传递通道，把分散的需求信息快速收集汇总、传递到生产供应的组织者，我们现在有了移动互联、5G技术，做这些就容易多了。

我认为，大家身上，包括做平台、做信息化、做计算机的，做5G的，做AI、VR系统等等，其实这些人的身上任务很艰巨。现在品牌化、信息化已经提上日程，所以我很希望像王阳总带领的能链集团这样的公司，真正做到“能链”，一直能连到产业每一个端口，做到真正的“快速响应”。

主持人（上海钢联能化副总裁廖娜）：

谢谢尹秘书长，不仅给加油站行业，也给互联网行业描绘了一个蓝图。目前来说整个互联网的产业链化，或者是垂直产业链化，还只是刚刚起步，我觉得这条路很长，但是它告诉我们的潜台词是什么？我们还有很多的发展空间，大家还有很多的东西可以做。

我觉得如果要深度挖掘这一产业的话，更需要响应前面王阳总发起的号召，需要产业之间的互动，可以尽早的出台行业的一些合规，还有契约的一些规范，我觉得这是一个行业持续发展的必要。

前面我们花了一点时间讨论了一下互联网运营，也是当前热门的话题，除此之外，我手上最多的问题是关于消费税的，想请教陈广慧先生，您觉得消费税下移，财税监管对于加油站行业来说影响会有多大？您会给一些什么样的建议，需要注意什么样的东西？

陈广慧 （中国税收政策消费税专家组成员）：

今天我们说的都是大家都很关注的问题。消费税下移，从今年年初开始改革的风声就一直不断，而政策出台的背景其实是两个原因：一是符合消费者，从法理来说，因为我们消费本身设计来说，是根据你的消费来确定你的征收。二是根据收入分配方案之变来选择，因为它规定了消费税要划分到地方。

从收入分配上来说，如果一旦划分到地方，必然要根据一个省真正消费多少成品油来征收多少消费税。那么根据我们的收入分配方案，目前为止也没有明确说要零售环节，我们分析三种情况：一是批发；二是零售；三是批发加零售，但是基本上现存的方案里基本上都是用零售环节。

用零售环节有什么好处与坏处呢？零售环节第一种情况是对税收征管有非常大的挑战，因为我们现在加油站的情况数量非常多，还有有一些情况并不是由油站完成销售的，还有一些空旷区直接用于零售环节的消费油。在这方面石油征管目前基本上是非常薄弱的。所以如果建立一个税收征管体系那对目前的情况非常有利，税务局和地方政府也都在探索这种东西。

我相信消费税肯定会进行变革，也会给大家带来一个非常大的挑战。但好消息是给大家有缓冲的时间，大家可能利用这一段时间更快的适应税收政策，首先把增值税捋清楚，包括消费税的接受范围要捋清楚。

主持人（上海钢联能化副总裁廖娜）：

谢谢！其实您可以再继续补充一下，从企业层面来说，从财务上需要做一些什么样的配备吗？现在开始需要去准备吗？

陈广慧（中国税收政策消费税专家组成员）：

因为现在中国的税务问题，消费税来说分为两个问题：

第一，无税变有税，有税变无税的问题。其实核心来说就是一个发票问题。因为我们中国还是沿用了一个传统的用票的情况，对于我们如果仅谈零售环节，最简单的就是不要接受消费税的应税产品。

第二，发票的合规性。在合同签订的时候发票条款的设计性，还有对渐进链条的判断性都是很重要的。所以，我们的政策一定要把握，然后，我们的发票一定要合规，我是这两个建议。

主持人（上海钢联能化副总裁廖娜）：

时间关系，我们不能一一阐明撬动行业发展的关键点和突破口，还是需要我们每一位从业者多做多问多学，作为论坛的结尾，我们认为敲黑板划重点的四个字就是“依法合规”。

最后，预祝我们成品油行业走的更好。无论外面是风和日丽，还是暴风骤雨，大家只要练好兵，多学习，谨慎当头。当然，希望大家能在谨慎的前提下拥抱新事物，敏捷应对新变化。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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